涿鹿 作者：江南

演的再真也是戏

历史

' m) Y! L; j# }7 ]5 H: o* }5 B) d　涿鹿对于我而言是个神秘的地方，我在中国地图上找不到属于它的坐标。
% b7 m, S2 c3 u2 t- H, _, N9 |' N
我一直以为它并不真实地存在于我们这个时间和空间，但它又确实存在于某处……在那片土地上曾发生过一场战争，史称“涿鹿之战”，开战的双方是汉族的正统祖先“黄帝”，和一个来自南方的蛮子“蚩尤”。

拥护黄帝的史学家们说，蚩尤人身牛蹄，四目六手，他有八十一个妖魔兄弟，皆以铁砂为食。这副长相无论从哪个时代的审美观来看，都是个标准的大反派。
" t# v$ o( b1 C& }
" V3 D( D% e) q. }- z: {$ J《史记》说：
( R' K2 r4 [, n% L4 C/ A
  v7 D; E" |1 W$ n: Z" P& o“蚩尤作乱，不用帝命。于是皇帝乃征师诸侯，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，遂禽杀蚩尤。而诸侯咸尊黄帝为天子，代神农氏，是为黄帝。”
5 ~( x; z+ _; z, L" v0 r4 ^
于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，这是一个好人战胜坏人的故事，大反派死了。但是很多人都忽略了蚩尤的身份。

《路史•后纪四》说：

& Y( K8 h2 v! M“蚩尤姜姓，炎帝后裔也。”

* D) h3 m: x3 q于是在我的故事里，蚩尤是一个姜姓的少年，像所有少年那样，也曾拥有纯净的眼瞳和对浩瀚世界的期冀。
! S; A2 e* O& }+ z8 u! Y3 }
每个少年的第一个梦想都该是成为扫荡邪恶维护正义的王子，而不是狂魔。
% D6 k9 J& `: _1 N* a
但是蚩尤成了狂魔。他疯了，背弃人伦，挥舞血腥的战斧，在火焰般的战旗下咆哮，以千万人的生命为铺垫，在涿鹿之野挑战黄帝。这是他的堕落，也是他的悲哀。

. q# y- A) m5 l* p# h而每当我想到这个狂魔，我总是想到一个静谧的夜晚……
3 a, w7 ~3 Q$ F/ y7 D, y
我们的主角，一个铜头铁额的男人正在坐在河水之畔，他的膝盖上坐着他的某一个女人。我以为这个女人应该生得极为清丽，生有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，和一双修长的腿，她的眼睛里有时候赤裸裸地跳动着媚惑，有时候透明得像是孤独的少女，但是当她一个人独处时，她总是遥遥地望着远处，眼瞳里仿佛弥漫着春山雨后的薄雾。

$ z7 [: O2 u9 R( }, V唯有这样的女人在我的评价标准里才算得一个妖女。
: R. ]7 r1 s: C
这个女人叫做魑魅。
# A1 |4 d$ }' b; f$ d
3 C) J. f- e0 A# `# D5 M: C% q她搂着狂魔的脖子，坐望流水，唱着一首婉约的歌。
( j" W4 {$ K/ h# h2 F: w
头顶星光闪耀，流水一去不回。

他们的背后，千千万万的妖魔披挂闪烁铁光的战甲，手持的戈戟指向天空，密集如林。风吹动妖魔们的甲片，妖魔们沉默着，听那个黑暗帝君的女人唱歌，看着他们的头领或者因为寒冷，或者因为恐惧，或者因为爱欲，紧紧地相拥。月光照在魑魅流淌着光泽的肌肤上，这女妖魔的美丽在黎明到来之前不可逼视。

( M! i8 ?4 w4 L4 i7 j& j% ]3 d; T1 T; C“我们曾经相识吗？”狂魔的声音像是轰隆轰隆的沉雷，来自于那具笼罩全身的铠甲深处。
3 ~( _/ @& J6 q, @
6 J" f" [/ e1 I7 T3 T, d* g4 Y“曾经我们相识，”女妖魔搂着他的脖子，瑰丽如红宝石的眼睛里慢慢地流下泪来，“一起欢笑……一起奔跑，那时候，涿鹿城的天空是碧蓝的。”

* l7 n  g# L2 m# ^! W河的另一侧，伟大的轩辕部落六万人陈兵等待着。他们的领袖是伟大的轩辕黄帝，他手下有应龙、英招、风后、大鸿四位神将，手持天赐的神剑“尚方”，他的军师是天帝驾下的九天玄女，他的战车“指南车”从不会在战场上迷失道路，他的女儿“旱魃”正准备以烧天的灼热驱除蚩尤部雨师和风伯兴起的大雾。

天将黎明，等待双方的是一场名垂数千年的决战。
6 x3 P9 j' {1 U7 p! @! e' x: B, r3 H2 y
" v& z$ ]( K0 X在这场战役里，狂魔和他的同党们会被中华历史上最英明伟岸的领袖之一击溃。战马扛着他们的骨骸，肩荷着炎族火红的战旗退向南方。夕阳下炎帝的红旗将是最后一次招扬在中原的大地上，南方炎族对于神州霸权的梦想被彻底终结。
: F+ @9 G8 H2 I" Y: {
, I; H& y) d* s7 H/ l而炎最后的王孙——蚩尤，将会在黄帝的剑下失去头颅。
5 d- r# F/ |' W9 Q" U
  {- l4 Q/ A( L& }! j历史的解释权属于胜利者，后人只会知道有过这样一场战争，还有战争的成败。
( w) E% {! \: r1 Y' O( f9 B
而妖魔们的故事，已经被掩埋在涿鹿黄土下不见天日的地方，曾经那些欢快的歌、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咆哮再也没有人听见，当史官们操起笔去回忆那段惨烈的往事时，时间已经过了上千年。
+ G% Z. E; m  N5 r! a
该沉睡的已经沉睡，该平息的已经平息，该遗忘的已经遗忘。
8 E: R- r7 H1 Q' U  W
只有涿鹿之野上带着泥土清香的风卷上青天，去到寿张县云端的时候，那埋葬蚩尤的土地会不时腾起冲天的红尘，仿佛一面飘扬的战旗。蚩尤旗：相传蚩尤之冢所出的赤气，是战争之象。
3 _- C: c: ?" T( }: t$ {* H

woshisb66

好东西，买了